第20章 第20章_狼性美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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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第20章

  十年戎马,半生蹉跎。裴予川征战沙场,大杀四方,没有荣归故里的喜悦,反而满身疮痍。

  过往种种不堪,皆拜眼前之人所赐。坑他害他,欺骗他算计他……

  到头来,却问他当初那句誓言还作不作数。

  裴予川负手而立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:“臣当然不会杀了陛下,臣对陛下说过的话永远都作数。这九州天下若是陛下想要,臣会给。但既然这天下是臣给陛下的,那么陛下就要记住一句话——”

  “陛下永远都是折服在臣身下的一条狗。”

  楚白玉的脸在霎那间变得惨白,几乎血色全无。他也顾不得有别人在场,眼底泛起阵阵冷光,恼怒、愤懑、怨毒……

  他不得不收敛起这些由本性所带来的恶念,将尊严踩在脚下,最终只是苦笑一声:“也罢,你还肯要我就好。”

  无论裴予川如何看待他,是人还是狗,都不重要了。

  重要的是,他还能留在他身边,纠缠折磨也总好过生死不见。

  楚轩歌见他们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谈情说爱,气的一张脸都绿了,怒吼道:“够了!”

  楚轩歌拔出剑来,剑锋直指楚白玉:“既然裴将军不肯听劝,那么多说无益,动手吧!”

  哗啦——

  几乎是在一瞬间,除了楚白玉之外所有人都动了。裴予川一脚踹飞了茶桌,茶杯稀稀落落地滚了一地,发出咚咚的响声。

  楚轩歌一门心思想要楚白玉的命,楚白玉避开了他几剑,船舱因为激烈打斗摇晃的厉害,裴予川用匕首割断了捆住张靖的绳索,一把拽住楚白玉飞身跳出了船舱。

  与此同时,数百只南楚军的箭也对准了他们。眼见三人被逼到船尾,不远处河岸上的沈鸣终于坐不住,派遣北楚众军杀上前去救人。

  沈鸣大喝一声:“杀进船舱,保护将军!”

  “别乱动!!!”张靖持剑挡在裴予川和楚白玉身前,想要提醒他们楚轩歌埋在地里的‘东西’的威力,却为时已晚。

  砰砰砰!

  北楚军正冲锋陷阵时,脚下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,发出一阵巨响过后,数百士兵立刻倒下了一大片。

  “呵呵。”楚轩歌见此,得意地冷笑:“怎么样裴予川,失算了吧?等云迟带着战船赶过来,你们皆已变成了尸体,没了你主持大局,北楚军根本就不足为惧!”

  裴予川一言未发,倒是楚白玉小声问了一句:“裴予川,你是有后手的吧?”

  以他对裴予川的了解,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,裴予川根本不会轻易上楚轩歌的贼船。

  裴予川压低声线,阴阳怪气道:“陛下又猜到了?看来陛下还真是了解臣啊!”

  楚白玉嘴唇动了动:“是唐宁。”

  打从顾青瑶死后,裴予川就一直派唐宁盯着他。但行军这一路上,唐宁却突然失去了踪迹。

  楚白玉如此心细如发,不可能没有察觉。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裴予川的掌控之下,他根本没有派人察问的机会。

  裴予川浓眉微挑,老神在在道:“不错,唐宁早已带人潜藏在水下了。所以待会陛下大胆的往水里跳吧,臣保陛下平安无事。”

  “放箭!”

  随着楚轩歌一声令下,无数箭羽势如破竹,不要钱似的朝着三人袭卷而去。

  嗖——

  眼看一只冷箭就要射中裴予川的肩头时,裴予川来不及闪躲,脸色一凝,正要徒手将其攥住,楚白玉突然不要命似的扑到了他身上。

  扑通!

  两人齐齐落入水中,很快不见了踪迹。张靖见此,也只得跟着一起跳了下去。

  哗啦——

  趁着三人消失的功夫,几十个黑衣人突然破水而出,与船上的南楚军厮杀起来!

  哐当——

  船底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险些翻船。楚轩歌表情大骇,赶忙下令道:“不好!快跳船!”

  河岸、船舱都乱成了一锅粥,而此刻在沉在水里的楚白玉,双臂紧紧环住裴予川结实的后背,眼睛缓缓眨了眨,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要睡过去。

  好累……

  他在流血。

  楚白玉意识模糊地想,他又后悔了一次。为裴予川挡了这一箭,万一死了他的很多谋划岂不是要功亏一篑。

  为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,真的还值得吗?

  “楚白玉!楚白玉!”裴予川将昏迷不醒的楚白玉拖上岸,拼命拍打他苍白的脸颊。

  楚白玉后背中了一箭,伤口被水泡得浮肿,看着十分触目惊心。

  “将军。”云迟带人赶来接应,命众军开船,务必要将乌金石夺回来。

  裴予川叫来人先带楚白玉回去疗伤,随后又亲自回到了船上与唐宁汇合。

  唐宁几乎杀红了眼,见裴予川来,一刀砍断了楚轩歌身旁侍从的脑袋之后,颤声道:“楚轩歌跳船跑了,南楚军四下逃窜,应该很快都会被我们的人解决掉。”

  裴予川嗯了一声:“乌金石都藏在船上吗?他就这点人马,不可能运剩下的两千五百旦乌金石,楚轩歌为人阴险狡诈,他一定还在别处藏了乌金石。”

  “活捉他。”裴予川下令道:“其余人打扫战场,清点乌金石。”

  不出裴予川所料,船上的乌金石仅有五百旦,剩余的两千旦乌金石如今下落不明,不知被楚轩歌藏在了何处。

  沈鸣气的直骂:“妈的,这孙子可真狡猾!咱们损兵折将跟他耗了这么长时间,竟然一半乌金石都没拿到!”

  张靖也唉声叹气,“将军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
  他们已经夺了一千旦乌金石,裴予川沉思片刻,为了以防万一,他先派唐宁带人将这一千旦乌金石运回山阳城,众军原地休整,待捉到楚轩歌后再做打算。

  是夜,濉河河岸三十里开外的空地上,北楚军临时再此扎营休整。

  军账里,楚白玉悠悠转醒。他想要起身,却一不小心牵动了后背的伤口,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  “陛下别乱动了。”账帘掀开,裴予川端着一碗热粥进来,冷脸递给楚白玉。

  楚白玉没有接,咬着唇瓣道:“你就不能喂我吗……”

  他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主动开口向男人索求了,可即使豁出一张脸皮不要,男人还是无动于衷。

  裴予川冷漠道:“不能,再啰嗦你就别喝了。”

  楚白玉无奈地伸手接过那碗热粥,小口嘬着,尝出了熟悉的味道之后,脸上总算是染上了几分笑意。

  “你以前都主动喂我的。”楚白玉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动听起来:“你很黏着我,你什么都听我的。你总会做各种小玩意讨好我,从前你再生我气都不会舍得不理我太久……我什么都做不好,从前和你在乡下时,我把你的衣服都缝破了,还故意扎伤自己的手。”

  “你只顾着心疼我,衣服都不要了。那么冷的天,我害你挨冻受罪,可我真不想这样的。”

  楚白玉低垂着眸,喉咙渐渐哽咽,神情苦涩万分:“总是我欠你的多,现在这样……也算赎罪了。”

  陈年旧事被翻腾出来,那原本已经尘封的记忆被迫打开,谁欠谁的,谁又负了谁,一笔一笔乱七八糟的感情债,宛若理不清的红线团,到头来还总要纠缠羁绊。

  裴予川眸光平静如纸,不为所动道:“你赎得起吗?你害死我那么多兄弟,那一条命你能赔?”

  楚白玉被堵的哑口无言,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。

  “楚白玉,认清你自己吧。现在如果不是我还有能力栓住你这头狼,你早就恨不得咬死我,咬死北楚军,排除异患,好独享你皇帝的宝座了。”

  也许是早就看清了眼前这人的劣性,裴予川说这些话时并不愤怒,甚至不带一丝感情。见楚白玉不反驳,裴予川嗤笑了声,转身迈开长腿便要走。

  “别走。”楚白玉扑过去抱他的大腿:“你别走!”

  “你能不能不要走了……”美人拖着病残之躯,苦苦哀求:“我每天晚上都很想你。”

  裴予川停下脚步,微微侧过身去,眸光森然:“臣能多问一句吗?陛下每次都这么执着的留臣过夜究竟是为何,如果想要人侍寝的话,也并非臣不可吧?”

  楚白玉抬眸望着他,动了动唇,似乎犹豫着该如何说出口。

  别人都不行,就只有你……

  “你……”楚白玉羞于说出口,气恼地瞪着男人道:“你榆木脑袋,难道就一点都想不出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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